“李儿是想北冥了?”按辈分北冥是冥王的徒弟,庚睿是凤尊的徒弟,何李可不管这些,每次都会跟玉笛争辩,这次也不列外:“那是我师父,庚睿你再这样无理,我保证一个月不和你说话!”
媳妇这惩罚有点大,庚睿只好话锋一转:“李儿想师父就去看呗,这又不远!”
何李这才点点头:“我不知道师父想不想见我,我们换身夜行衣,偷偷潜进冥王观!”
庚睿此时将何李腰肢一揽:“李儿太谨慎了,你大师兄不在,你师父的功力又都转给你师兄了,冥王观还有谁能发现你我?”
何李摇头:“哥此言差矣,即使师父失去内功,师兄不在这里,可是冥王观底蕴还在,还有三十六天罡,霹雳二十四道......”
没等何李说完,庚睿已是双目含笑:“在我夫妻面前,他们只能吃素,当摆设!”说罢脚下一点,与何李双双飞驰而去。
师父内功已废,形同凡人,师兄又定居驸马府,此时的冥王观人才凋零,倍感冷清,以何李与庚睿的身手,即使没穿夜行衣,一身雪白,也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师父还保持着恒久不变的打坐习惯,内力虽然不多了,但精神状态还是挺好的,一记拂尘在手,与何李印象中的形象并无不同。何李舒了一口气,比起初见干娘的心情可是强了许多倍:“哥,你给干娘吃的那个灵药还有吗?不妨也送师父一颗。”
庚睿低头望着媳妇,一幅不知所云的模样:“我何时给干娘灵药了?无功不受禄,庚睿何时做了这样的好事?”
何李一拳击打庚睿小腹:“当我傻吗?不是你干娘吃了几年都不见效果的药,怎么突然就药到病除了?”
庚睿心想:“媳妇你这是要夫君大放血吗?还说不傻?算了,只此一次!”
于是庚睿煞有介事的在冥王观药材库找了几味平常药,又以紫砂壶熬了熬,何李负责外面放风。最关键的步骤,是庚睿在此划破手指,放血,这个绝对不能让媳妇发现,一切做好了,庚睿端着药碗出来,怎么才能给师父送进去而不被发现?何李一时犯难了,师父为人谨慎,可如何不露痕迹的还能让师父把药喝了?正在两人犹豫的时候,一个小道士端着茶点向师父的卧榻而去,何李灵机一动,瞬移身形,手掌往那道士后颈一拍,小道士浑身一软,便栽倒下去,庚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接住道士手中茶点托盘,动作利落,又以内力扶持,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两人心有灵犀的点点头,何李则是二话不说的扒了这个师弟的外袍,穿在身上,而后照着这个师弟的长相,简单的画了画,她从庚睿手里接过托盘,把茶点放在一旁,换了一碗庚睿刚刚熬好的药,敲门进去。
何李的易容术久而未用,不过要瞒过失去功力的师父,应该不难,何李托举着庚睿刚刚做的茶点,北冥伸手拿过,轻轻吸了一口:“嗯,里面还有些酸甜”何李赶紧补充道:“里面有山楂,调理肠胃,促消化。”
北冥也不矫情,仰头一饮而尽,何李再次凝望师父,在何李心中,师父貌丑心善,对弟子的付出更是到了忘我之境。不过师父也有偏执的一面,何李拿过空碗,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北冥功力不在,但是久经江湖的警觉还在,他总觉得今天这弟子跟平时不太一样,何李转身的瞬间,露出道袍内衣裳的颜色,北冥心下一惊:“站住!”
何李一低头,这师父一盘问准露馅不可,所以她装作没听见,一闪身形,这熟悉的影像,使北冥有些恍然,他疾走几步,却哪里有爱徒身影。北冥不由呆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