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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涟澄直接愣住,她还没怎么发育,出门也有好好地把胸裹起来,说话也粗声粗气的,完全是小男孩的声音,此前很少被人直接戳穿。她心里虽然紧张,但是细想这妓馆好歹也是在京城有些口碑和名气的,强抢民女这种事,大概应该可能差不多不至于。再说她刚才也见识过这里姑娘们的能耐,自己也绝不是这块料,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来路,想来不会马上加害。
    既来之则安之,她微微正色,说:“自然不是来做皮肉生意的,李妈妈您这的姑娘都是天仙下凡。小生这点微末的资质,也入不了您的法眼。”
    那李妈妈露出得意的神色:“你一个小姑娘还有点见识,我的姑娘和别处的自然是大不相同。那你就直说来找我是为什么吧。我也忙得很。”涟澄就把自己骗钱的商业计划和这鸨母避重就轻地叙述了一遍,她总结:“您放心,我只是借用贵宝地,您什么风险都没有,我每次成功卖出一幅画,就给您四成的回扣,怎么样?”
    李妈妈之所以接待涟澄,是她一眼就看出涟澄穿得不一般。涟澄这一身衣服不过是她在王诜年幼时的衣服里随便挑了一套合身的,但是李妈妈也不是第一天经营妓馆了,识人的本事本来就是鸨母的生存技能,她一看就发现涟澄这衣服用料不简单,不仅是罕见的贡品,而且近些年都很少再见到这种织法的布料了,她衣服的款式也早就没人穿了。李妈妈思忖着能有这种奢侈古着的家庭,非富即贵,即使是家道中落了,也不好随便得罪,因此也不敢十分怠慢涟澄。
    一个富贵人家的姑娘,作男子装扮,来妓院卖画,莫不是有钱人闲得慌。
    李妈妈一时看不透这来路不明的小姑娘,思忖着怎么寻个妥当的方式打发了她,于是先命人上茶水点心。但是涟澄自己一个人敢来这种场所,全凭的是无知者无畏,现在她已经有些后悔,哪还敢吃她们这的东西。那李妈妈也没说什么,便拿了烟杆过来,抽起水烟来。
    涟澄心想:不好,怕是这烟里也有蹊跷!于是她马上捂住了口鼻。
    李妈妈真是哭笑不得,她只好熄了烟,推开了窗扉,对涟澄和气地说:“小姑娘竟戒心这样重。我这里,除了个别曾是老赖的家眷,被抓了卖进来抵债,其他的姑娘都是自愿投奔来的,没有你想得那么龙潭虎穴。汴京的竞争那么激烈,不是一等一的美貌,在我这也就配在后厨打个杂。”
    涟澄对此半信半疑,哪有女孩会自愿来这种地方变卖肉体的。
    那鸨母并不和她辩解,只是对她说:“你也看到我这里的陈设装潢了,你觉得我缺你那仨瓜俩枣的回扣吃吗?”她正打算把涟澄劝走,忽然一个年轻的女孩闯了进来,急匆匆地说:“妈,妈妈,你快去看看!”
    “婵伊,我平时白教你了,你这成什么样子!”李妈妈却先呵斥这女孩。
    涟澄转过头看这女孩,那女孩看着比涟澄大几岁,肤白胜雪,吹弹可破,一头乌发云雾一样飘在身后。冰肌玉骨,涟澄第一次知道这种词是给谁用的。涟澄从没见过这样标致的人,竟看呆住了,只直勾勾盯着那女孩,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的焦急似乎马上要和泪水一起倾泻。
    叫婵伊的女孩只急着解释:“妈妈,马货郎的儿子快要被张员外打死了!”
    李妈妈马上变了脸色,起身马上随婵伊快步赶出去,涟澄方才缓过神一起跟了上去。
    花厅里果然围了一群人,人群中一个膘肥体胖的男人正在使劲拿脚对着一个少年乱踢乱踹。那少年倒在地上护住头脸,不动也不作声,那员外仍不解恨,只恨不得蹦起来用脚踩那少年的头。
    涟澄看周围那一群老爷们,以为有人能出手制止,但那些人都只是在那指指点点,却没有上去拉架的。婵伊不住地小声求着李妈妈,李妈妈也很焦急,低声说:“我也知道得救他,但是那张员外是个有名难搞的混人。马货郎的儿子咱们肯定不能不管,我……你先让我想想怎么办。”
    涟澄看那少年一直不出声,怕不是已经昏过去,再耽搁怕是要出人命。但是凭她这单薄的身量,也根本拦不住那个张员外,她略一思索,抽出一张画,轻轻地撕开一点裂纹,把她背着的画筒递给了叫婵伊的少女,径自走向人群。
    涟澄大模大样地拿了画,负手穿过人群,好像没看见这里的纷争一样,一路说着:“有劳,借过了,多谢多谢。”她走到那被称作员外的流氓身边,轻轻的拍拍他,说:“劳烦老兄借过,小弟有急事。”那姓张的看都没看她一眼,膀子一甩,把涟澄推摔到好几步之外去,只听“嘶啦”一声,涟澄手里的画成了两截。
    那张员外这才回头,涟澄已经被妓馆里的舞姬们扶了起来,她一脸愠怒地拍拍身上,说:“多谢姐姐们,无碍。”说着她拿着画,几步夺到张员外近前,指着他喝到:“我奉我家相公之命出门送画,你这泼皮却把画毁了,说吧,你要怎么赔?!”
    张员外只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他并不懂这些贵族之间的玩意,被涟澄这么一闹,他先愣住了,定睛一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身子一横,欺上前来,冲着涟澄:“你这厮算哪来的跳蚤,敢在你张大爷面前叫嚣?”
    涟澄可不能和他有拳脚上的冲突,她抽出扇子,掩住自己下半边脸,身子略略后撤,十分嫌弃地说:“好臭的家伙,你出门都不熏香的吗?”张员外是个十足的粗人,香道是半点不通,他仗着自己有点钱和背景,人又膀大腰圆,一直横行霸道,从来没被人这样赤裸地鄙视过,被气得呼哧呼哧的。其他很多嫖客本来也都讨厌这个张员外,此时都偷着捡笑。
    张员外虽然空长了几斤横肉,实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他此刻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个小子是哪个大官家的,他嚷着:“我爹是童太师的一等家仆,你今天招惹我,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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