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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好啊吴瑄,”见他如此,郑和不由得冷笑一声,寒声道,“你趁着本公不在,蒙骗各部假传手令,意图篡夺船队大权,你可真是——贼胆包天啊?!”

    他话音刚落,偌大的主舱议事厅中顿时一片可怕的寂静。只见方才还一脸惶恐恭顺的吴瑄缓缓直起了身子,墨色抹额下明亮桀骜的双眸中霎时燃起愤怒的火焰,“郑和!本将也是皇上钦命的副使,你若是敢对本将放肆,那便是欺君擅权皇法不容!”

    “本公下令,暂停吴瑄副使之职,责令其闭门思过,”郑和也随即不甘示弱地喝道,“来人,把他拿下!”

    然而,令郑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那些本应隐身于主舱四周层层帷幕之后、由郑南提领、唯大明国使之命是尊的贴身亲卫们,却迟迟没有出现。厅内的文武各部官员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郑和正惊诧间,忽然只见得昏暗的大厅中寒光一闪,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然稳稳指上了自己的颈侧!

    少年熟悉的、清冽慵懒的话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冷酷凉薄如同地狱之中的修罗:

    “唉,依咱家愚见,吴大人虽说纵横大明官场数载,却当真是妇人之仁呐……方才那航海日志已是录得明明白白不能更改,郑和大人早已在血战之中伤重被俘壮烈殉国,你我——如今不妨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成全先国使的一世英名,如何啊?”

    “……子木——?!”郑和吃惊地扭过头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白皙韧长、平日里曾无数次为自己端茶递水束带理衣、百般服侍中极尽温柔体贴的五指,此时正稳稳地握住长剑的剑柄指向自己,记忆中的那年少清美、柔和恭顺的面容上,此刻有的只是滔天的狠戾与玩味相交织的笑容……

    且说袁渊在甲板处与郑和分开后,连忙一路疾行奔回自己的舱房,飞速脱掉那身被鲁艾岛战斗与奔逃中的鲜血和泥水沾染得脏污不堪的蓝色制服,找了一套新的换上,再就着屋角铜盆中的清水洗了把脸重新束了回发,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才向斜对角处的医室跑去。

    冲到门口,她惊讶地发现那间素来都不锁门、总是由于医长眯在里面值班的小医士居然上了锁。“啊?这是…?!”袁渊不由得心生疑惑,同时暗自感叹方才自己让南玄公把大人扶回他自己的舱房而没有直接来这边,可真是太明智了!

    由于这间医室的钥匙实在不太常用,袁渊翻箱倒柜地找了许久,才从屋角的一个小抽屉里把它摸了出来。她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奔出去开门,却忽然听到外面远处的走廊上一片诡异的嘈杂。这声音怎么形容呢?一片混乱中有着甲将士沉重而急促的脚步,有刀剑猛抽出鞘的清响,有南玄公惊恐的怒吼和——那个熟悉的少年内侍清晰冷酷的喝令……

    “啊?子木哥哥这是…?!”袁渊握住门把的五指猛地一紧,心中也陡然翻起滔天的巨浪。她隐隐约约仿佛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她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对大人恭敬有加,对他们温融和善,还亲自把自己提点上宝船的内官监少监大人,真的就这样勾结吴瑄对大人刀剑相逼了?!

    “等等!阿南和王大人呢?”她的心中骤然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不过之前多年在锦衣卫中的阅历很快告诉自己,此时再冲出去隔壁找郑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王景弘、南京守备府和燕山左卫带来的旧部,甚至连同于文远医长一起,只怕都已经被吴瑄和白子木他们囚禁起来了!

    袁渊猛然丢掉手中的钥匙,左手四指的指甲掐入掌心。她清楚地明白,如今——似乎真的到了当时陛下所言的、船队之中出现叛乱、需要他们锦衣卫出手来捍卫大明皇权的时候了!可她同样很清楚的是,一旦今日出手亮明了身份,自己在宝船宁静祥和的日子,就算是彻底走到尽头了!从今往后,她将再也不是那出身名门、温婉平和、与大家相处其乐融融的小医士袁水何了。也许日后人们会出于敬畏和胆怯地尊她一声“袁大人”,但在这些普通的兵将、医者,甚至她最尊敬的国使大人眼里,她、乃至隐身埋伏于船队各处的数百名锦衣卫,并不是话本中令人艳羡、鲜衣怒马的锦衣小爷,而是人人畏惧、痛恨、避之不及的皇权的触手、朝廷的鹰犬!

    可这又如何呢?无论日后自己将忍受多少旁人的冷眼与指摘,那也比不上国使大人的安危重要啊!

    袁渊这么想着,毫不犹豫地奔向床边的衣柜,从最深处的角落里翻出那自登船出海一年多来自己仔细包装隐藏、就生怕别人发现的绣春刀和黄铜制牌,飞快地扯掉外面包裹的层层布料,前者佩于腰侧衣下后者揣入怀中,末了,又从一个红木小盒中掏出一大把锦衣卫常用的贴身物事塞入袖中暗袋,这才大义凛然地推开房门,向走廊东边跑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只见主舱议事厅的门口,早已被黑衣重铠的水师将士和铅灰色常服的内侍宦官们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握刀按剑严阵以待。人群当中,赫然只见那个少年宦臣一袭银白常服长身玉立,手中三尺青锋的寒刃正指在郑和的喉间!

    “白子木你好大的胆子!”见了这景,袁渊登时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脚尖点地飘身而起,一个旋身抬腿扫开挡在面前的人群,“唰”地拔刀出鞘大喝一声反手一刀挑掉了白子木手中的长剑。紧接着,又是刀锋一偏寒光过处,殷红的鲜血飞溅上门口的船板,在众人都还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是将他划伤了腿后筋脉两手背后牢牢地按得跪在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一副极其精巧结实的铁制手铐无声地滑出袖口,如鬼魅般拷上了少年的腕间。

    “水何你…?!”旋转挪腾之间,她听见国使大人震惊到几乎失声的叫喊。

    “对不起大人,属下…失礼了!”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咬住下唇一闭眼,反手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刃打在郑和颈后,当时将人打晕过去。紧接着,挥手几刀砍开方才紧紧压制住南玄公的小卒,将老人解放出来,“还是劳烦南公…接着带大人回房罢。”

    “袁医士你这——?!”袁渊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直看得一旁大厅中的吴瑄那是目瞪口呆。他是万万想不明白,这少年制服了白子木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家的国使大人也一起打晕了呢?

    可还没等吴瑄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只觉得膝后腿窝处一痛,紧接着,双臂被人向上一翻一扭,少年的膝盖已是带着千斤的力道顶上了自己的后心。华美的银刃冰凉地贴上颈侧,一片恍惚中,他望见一面沉重的黄铜制牌“咣当”一声摔到眼前的地上,少年清寒肃丽的话音在高高的厅堂之中回响,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锦衣卫办案,旁人不得插手!”

    无比迅速而顺利地制服了吴瑄和白子木、处理完舱内的事情,袁渊又在一众将士、内臣和文武官员震惊到几乎呆滞的注视下,一把提起已被砍伤、打晕、用手铐牢牢拷住的二人几步跃上甲板,从左袖暗袋中摸出一件物事右手一扬。

    瞬间,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鸣,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漆黑如墨的天幕上猛然炸开,张牙舞爪的金色飞鱼从宝船之上腾空而起,耀眼的光芒肆无忌惮地映上少年英丽坚毅的侧颜。

    “卑职,拜见袁大人!”各船之上,成百上千名服饰各异的青年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情登上甲板,向着宝船的方向单膝跪地。浑厚洪亮的见礼声被绵长醇厚的内力缓缓送出,在广阔的海天之间、在庞大的船队之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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