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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深云小区,白无常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家少主把冰箱里的银耳汤倒进一个保温桶里。

    “少主,我这刚休假呢,你要提溜我去给哪具冤魂送汤啊?”

    “滚蛋,这是给你少主夫人的。”祁僮提着保温桶走到白无常面前,“借你鬼门关令牌用用,直接把门的另一边开到乐游山。”

    白无常委屈地摸了摸兜里的令牌,“你别老是带着我和老黑在违纪边缘持彩练当空舞好不?”

    祁僮点了点头,“我去吹吹风,这个月加奖金。”

    屋子里瞬间打开了一道烟雾缭绕的缺口,白无常抬起一只手,“您请。”

    他们一前一后先进了鬼门关,身后的缺口迅速合上后,白无常把令牌放进了鬼门关口的一个凹槽上,眼前的虚空忽然蜿蜒过一道道极细的红光,渐渐拼出了一副人界的地图。

    选定了乐游山的地址后,白无常手一手,令牌落回他掌心的瞬间,他们面前已经打开了一道新的缺口。而口子外边,正是一个月前祁僮告别赫榛时的乐游山大殿。

    “乐游山设了结界,我先在这边打打游戏。”白无常满脸写着懂事,“小别胜新婚,等你和少主夫人缠绵够了,再叫我。”

    祁僮点了点头,有种自家养的花终于开对了花朵型号的欣慰感。

    不远处大殿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深蓝色长衫下依旧能感觉到他挺得笔直的背脊,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那人见他走近,微微颔首,“少主。”

    祁僮站定在人家面前问了好,问候完后同样站得笔直,一副又乖又精神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媳妇儿的老师,一心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乐游山神倒还真像是一副看女婿的架势,视线在祁僮身上上下看了几个来回,十分满意地点着头,欣慰道:“不仅一表人才,对我这小徒弟也挺上心,我半个月前发现赫榛填了紧急联系人的时候还惊讶了一把,一看是你,又觉得挺欣慰。你们俩是联姻,一开始我担心强扭的瓜不甜,赫榛会过得更不开心,但看你们相处得还不错,他也信任你,我就放心多啦。”

    “赫榛之前不填紧急联系人?”

    “你也知道赫榛并不是天帝天后亲生的,他和天帝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僵。天后虽然疼爱他,但是赫榛从来也只是恭敬又客气。”乐游山神摇着头叹了一大口气,目光望着远处的山峦,似乎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我至今还记得赫榛第一次来学千机网的时候。”

    一听山神是要说那些他没有参与过的时光,祁僮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那时候他才五百岁吧,干干净净的一个少年。赫榛的眼睛很好看,你应该也这么想的吧?”山神说着突然笑问了一句。

    祁僮连连点头,不能更同意。

    “但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就像结了一层冰似的。”山神的目光蓦地悲伤起来,“话很少,对谁都是一副礼貌又疏远的样子。当时是天后送他过来的,天后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很认真地听,但也只是淡淡地应着,十句里面有八句都是‘多谢天后’,直到天后离开,他也只是神色淡淡地目送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天帝天后不肯跟我透露是从哪里把赫榛带回来的,但我能感觉到,这孩子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那时候我问他,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或者受了重伤,最希望谁来救他?陪伴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祁僮摇头。

    “像我这种人,独自死去也总比叨扰他人要好。”

    祁僮呼吸一窒,仿佛一团火在胸腔燃烧,抢夺着他呼吸到的空气。

    “到最后他也没有写上这么一个可以完全托付性命,遇到伤病是可以依赖的人,所以我自作主张写上了天后。”乐游山神忽然笑了一声,那声音里藏着悲哀,“赫榛这孩子学得很快,又拼命,在那一次闭关结束的前一天,他练得入神,一下没有掌控好灵力受了伤。别人要是这样,早痛得胡乱叫唤,但这孩子愣是一声都没吭,被扶回床上给医官检查的时候也只是缩成一团忍着痛。我看着可怜,就想反正闭关也要结束了,没问过他同意,直接叫来了天后。”

    “那晚天后是带着北斗仙君过来的,赫榛好不容易睡着,她没忍心把人叫起来,就到外殿询问医官赫榛的伤势情况,留下北斗仙君先看着他。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赫榛的屋里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我们急急忙忙跑过去的时候,发现北斗仙君躺在地上,周身都是桌椅的碎屑,墙上要有个人型的印记,估计是被人直接甩到墙上摔下来砸碎了桌椅的。”

    “北斗仙君估计也是懵了,躺在地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我看着好笑,正想调侃两句,顺便夸夸赫榛的警惕性。”他说着停顿了片刻,“但是赫榛的反应反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祁僮皱着眉追问道。

    “他哭了。”

    祁僮一怔。

    “你也很惊讶对吧?被千机绳的力量反噬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会儿却突然哭了。”乐游山神拂了拂袖,转过身示意祁僮跟着他走,“他一直在道歉,解释说他不是故意要伤人的。他好像很害怕,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

    “嗯。”祁僮跟在山神身后闷闷地应了一声。

    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赫榛在怕什么,这傻瓜怕他们误会是他故意害人,因为他是凌江王的儿子,哪怕当时在场的只有天后知道他的身世,他还是忍不住害怕,怕没有人信他,没有人听他解释,怕自己只是犯了哪怕一点点的错误,所有人都会认为他继承了亲生父亲的恶,认为他最终会变成第二个凌江王。

    他们绕过了几处屋舍楼阁,乐游山神指着前边不远处的阁楼对祁僮说:“赫榛就在二楼,你上去找他吧。如果他在睡觉的话,建议你别吵醒他,当初北斗仙君就是把睡觉的赫榛吓了一跳,才会被千机绳甩到墙上的。”

    祁僮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问道:“真这么可怕?”

    乐游山神示意他看对面那座山的山顶,祁僮放眼望去,满山青翠,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听山神又开口说:“那座山的林子里,有五十处隐蔽的屋子,三十多处诡异山洞,还有二十多条密道,里面一共设了六百多处我用灵力布下的陷阱和机关。但是你看,现在那些东西都没了,山上的树林看起来却没有半点异样,甚至掉的树干都不到十根。”

    “赫榛做的?”

    “嗯。”乐游山神恐吓似的挑了挑眉,“现在知道多可怕了吗?”

    哪知祁僮根本不在状态,抱着那个保温桶笑得比柴犬还甜,“我媳妇儿最厉害。”

    山神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倒是有意思,不像我们,也只敢心里悄悄喜欢,而你们却会在我的大殿外当着几百个人的面当众亲吻。”

    “咳……”祁僮尴尬地眼神都开始飘忽,“那什么……我们也是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平时我们都很含蓄的。”

    “嗯。”乐游山神点了点头,“含蓄到无视乐游山的规矩,半夜偷偷打电话?”

    “!”祁僮震惊地看向他,“您都知道?”

    乐游山神满脸的“你说呢?”

    祁僮连忙立正站直,认真承认错误,“是我要找他的,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欲破坏规矩。”

    “行啦行啦。”山神摆了摆手,“看在你们新婚的份上我就不罚了,去找人吧。”

    祁僮松了一口气,道过谢后拔腿就要跑,山神突然又喊住了他,他站定回过头,发现山神脸上神色有些犹豫,好半晌,他才听到对方问了一句:“昭成王还好吗?”

    “您认识我叔?”祁僮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好奇地又往回走了过去。

    “相识,但不熟。”对方说得平静,却垂下了眸,“下次见了他,能麻烦你帮我带声问候吗?”

    “当然。”祁僮认真道:“我叔挺好的,如果您相见他的话……”

    “不用。”山神打断道,拂袖转身飘飘然过了对面的山,空气中飘来极轻的声音,直接落到了祁僮耳边,“不用为我的事去打扰他。”

    昭成王从没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位朋友,眼下这位山神似乎也因为某些原因不愿跟他细说,祁僮摇了摇头脑袋,深知长辈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自己身边那个都操心不完。

    阁楼里寂静一片,脚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扰人。祁僮放轻了手脚来到赫榛的房门前,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这楼的陈设和装饰都不是现代的风格,门的年代应该也很久远了,他既不想敲门吵醒赫榛,也不想傻站在外头。这会儿做鬼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他思考了不到两秒,果断昂首挺胸穿墙闯进了屋里。

    屋内点着熏香,闻着感觉整个人都安逸了不少,估计是用来安神的。祁僮小心地迈着步子,打量了一会儿四周,陈设极其简单和普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哪家民宿,他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直直往床上那人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床上的人竟然还穿着广袖长衫,水一样的长发散下了一半泼在身后的床铺上,另一半被一根发带松松地绑着,转个身就能被散开。他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也看到几个这种装扮的人准备下山,没想到乐游山的校服还挺好看!

    祁僮把保温桶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蹲下身撑着下巴仔细观察起了睡着的人。

    赫榛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侧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可怜,但这人本来长得就乖,现在这装扮又太少见,这会儿闭着眼安安静静地睡在这,看起来更加可爱。祁僮忍了忍,没忍住,拿出手机找了找角度,调整到了一个他最满意的构图,悄悄按下了拍摄键。

    他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大作,正咧开嘴无声地笑得开心。突然,余光里赫榛手边的被子动了动。祁僮一惊,敛起了笑容一动不动地盯着。

    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翻了个身,恰好把脑袋露出了被沿。

    祁僮:“……”

    我槽!祁僮心里怒骂道。居然是小祁僮不倒翁!这小玩意儿这会儿睡在赫榛身边,还一个翻身把脑袋埋进了赫榛的颈侧!

    一个传话筒也敢睡我的人?祁僮脑子里还没把这句话说完,手指已经先一步伸过去把小不倒翁提溜起来。

    正当他准备把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丢桌上时,赫榛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睡醒时的迷糊,睁开眼睛时就是一片清明。

    祁僮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已经被缠上了一道千机绳,他瞬间有一股下一秒就要被甩到墙上的强烈预感,求生欲一瞬间被无限放大,他反应飞快地用指尖勾上千机绳,反手又往赫榛手腕上缠了几圈。两人的动作仅发生在不到五秒间,赫榛这会儿终于看清了来人,惊讶的神情刚浮现在脸上,祁僮伸出另一只手将人拦腰一揽,直接把人从床沿带了起来,一个利落的转身,把怀里的人压在了桌案上。

    “你怎么在这?”赫榛上身躺在桌上,刚才那瞬间的失衡让他把手搭在了祁僮肩上。

    肩上的手,腕上交缠的绳,长衫和发冠,最要命的还是在桌上。祁僮心里哀嚎了一声,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他们离得很近,赫榛刚才说话时气息打在他耳廓,恍惚间仿佛是在他耳边印下了吻,虔诚又撩人。

    祁僮觉得下腹又烧了起来。

    害怕被眼前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祁僮急中生智,抓起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动声色地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以一种居高临下又游刃有余地姿态看着赫榛的眼睛,是远离,又更像在靠近。

    “打电话缓解不了想念。”他眯了眯眼睛,让赫榛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声音上,“所以我来找你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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