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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顾恒檀轻蔑的眼神,王坠儿觉得有些刺目,她别过头道:“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要是还看不清时势,那才是傻!”她转过头看着顾恒檀,一字一句道:“命没了,哪儿来的富贵?我们母子俩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哪还敢奢望其他?”

    顾恒檀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听着她吐露的真言,竟莫名有些心疼。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不要被她蛊惑,但心还是印制不住的刺痛。

    他猛地抓住她的下巴,用力收紧,想将这种疼痛转嫁到她的身上,“既然选择跟了父亲,就要承受这样的果!”

    顾恒檀常年征战沙场,手上的力气非常人可比,王坠儿疼得泪花泛起,却不肯讨饶,倔强的看着他。

    看着她晶莹的泪目,顾恒檀终是松了手,他转过身,手握成拳以掩饰因心疼而发颤的手,片刻后,终是问出心底的那句话:“你,可曾后悔,嫁给我父亲?”

    王坠儿知道,顾恒檀问出这句话必然是想听到“后悔”这个答案,这样才能平复他心中的执念和怨念。想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必定得讨好他,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才是明智的选择。奈何她不愿意骗他,不愿意用谎言来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想给这个真心待她的男人以虚伪和哄骗。

    “从未!我从未后悔过!”她坚定的说出了心底的想法。她的目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与天选之父生下“贵子”,历经九世,重返天庭。至于其他,在她眼里不过是是过眼云烟。

    顾恒檀背对着她笑出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连骗,都不愿意骗我。”

    “你希望我骗你吗?”王坠儿反问。

    顾恒檀久久不语,忽的转身看着她,目光如霜,“倘若我毁了遗诏,按长幼顺序,怎么都轮不到五弟。”

    王坠儿点头,淡然道:“先皇无子,理当顺应纲常礼法,樟儿年幼,于国家无功,于社稷无劳,不如做个纯臣,为新皇效力。”

    “那你就没想过,因为遗诏,新皇容得下任何人,唯独容不下顾恒樟?”

    王坠儿看着顾恒檀认真回答,“我与樟儿自请为庶人,寻一处村落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如果这般,新皇依然放心不下,”她凄然一笑,刹那芳华,“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说完对着顾恒檀盈盈一拜,“妾身只求一个体面。”抬头已是云淡风轻,笑看生死。

    她越是从容看淡,顾恒檀越是揪心,本以为他的心早在十九年前已经死去化为灰烬,没想到他的心一直握在她手中,她只要轻轻一捏,他便痛不欲生。

    本以为自己恨她入骨,也曾在无数个夜晚对自己说,他恨她!恨她无心!恨她伤他至深!他将满满的恨意铸造成铁,炼成甲武装自己。却在每次见到她时都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本以为可以无视她,将她看作陌生人,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从此两人是路人。却不曾想,每一次见到她,都会不自觉的关注她,见她有危险,还会下意识的帮她,连带着帮她的儿子。

    想到这里,顾恒檀嘲讽一笑,不是笑王坠儿,而是笑他自己,笑那个可悲的自己。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如你所愿!”

    顺英九年六月,顾恒樟即位,定年号安定,顺英帝谥号“武”,庙号“□□”,尊顺英帝生母张氏为太皇太后,尊顾夫人冷氏为东太后、生母王氏为西太后。封镇北公顾恒檀为镇北王,摄国家事。

    顾恒樟即位后,空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朝中一应事务具听从镇北王决断。就连后宫事务,西太后王氏也以“出身卑微,无处事之能”为由推拒,宫内之事事无巨细皆由东太后冷氏处置。

    顾恒樟万事不由自己,难免会憋闷心烦,每每向王坠儿透露出不满,王坠儿都百般劝慰,告诫他羽翼未丰之时,莫要临渊试飞,磨砺心境,积蓄力量才是正途。顾恒樟对母亲的话全盘接纳,面对顾恒檀的干政,表现得言听计从,唯唯诺诺。久而久之,顾恒樟的少年天才之名被遗忘,大易上下无不在背后嘲讽他“伤仲永”,不仅无能,还胆小懦弱,注定受人摆布。

    对此,王坠儿一贯泰然处之,安心在宫里吃斋念佛,三十五岁的年纪过得却是五十岁的生活,若不是还保有旖旎容颜和柔美身段,单看生活习性,许多人都会觉得西太后恐怕已经年过半百。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年,直到顾恒樟选后之事提上议程,矛盾终于爆发。

    一向听话的顾恒樟在面对婚姻大事之时,终是忍不住怒气与顾恒檀翻了脸,当场在御书房吵了起来,怎么都不肯娶宋家女,执意要心中所爱做正宫皇后。一番争执后,顾恒檀满脸阴霾拂袖而去。

    王坠儿听闻此事后很是焦急,匆匆赶到御书房斥责顾恒樟,一番口舌后方得知,顾恒樟两年前在北境时识得一姑娘,其父亲只是边陲小官,其兄与顾恒樟是同袍,颇有才干,只是出身寒门,在重家世的时代,前途受阻,但凭着自身的才能和勇毅,也坐上六品参将的位置。

    这个姑娘不同于世家女子,又长在边陲,性子泼辣飒爽,果断坚毅,就像一枚小太阳,照亮了顾恒樟灰暗冷冽的边陲生活。两人心心相印,早已私定终身,如果不是遗诏召顾恒樟回京,说不定顾恒樟已在北境与她完婚。

    王坠儿深深叹口气道:“我理解你年少情深,不愿辜负她的心情。但是时不待人,我们母子俩的处境如履薄冰,你不能仅凭意气用事,就毁了一切。儿女情长固然美好,但却不是生活必须品,你既坐上这个位置,就要承担失去平凡人幸福的后果。既身居高位,更要承担责任,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人之事,而是事关国家社稷。”

    顾恒樟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便反驳到:“其他事我都能忍,哪怕被人耻笑无能、懦弱我都可当听而不闻,唯独婚姻大事我不能忍!想到要与不相识的人相守一生,我这个皇帝做得也没意思!再者,我的婚事事关国家社稷是假,事关朝堂权柄是真,那宋家女是镇北王妃的嫡亲侄女,要我娶她,目的不言自明。”

    王坠儿将案几拍得啪啪响,“闭嘴!你当知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

    “这皇帝不是我想当的!我宁愿在边境做一平民,也比做这傀儡强!”

    “啪!”王坠儿一巴掌打在顾恒樟脸上,恨铁不成钢道:“你真真是被儿女情长蒙蔽了双眼,你还是我的儿子吗?既然你不想当这个皇帝,当初颁布遗诏之前就应当与你三哥说清楚,我们母子俩也好一同赴死,也就省去现在你在我面前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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