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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此一事,顾恒樟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以前他虽聪明知道掩盖锋芒,但少年心性,难免有冲动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这次的事让他明白,在没有能力时不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这会给自己、给想保护的人带来灭顶之灾。唯有暗蓄能量,积攒人脉,壮大自身,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因此,在王坠儿搬去行宫养病时期,他便听从顾恒檀的建议,娶了宋氏女做皇后,同时迎娶冷氏女、韩丞相之女做侧妃,一后二妃皆不是心中所爱,但他依然笑得春风得意,在外人看来,他很享受齐人之福,乐在其中。

    此后,他经常泡在后宫,与皇后、妃子、宫女饮酒作乐,不事朝政,凡事均交由镇北王处置,朝臣背地里都议论他自甘堕落、沉迷声色,以前还上上朝,装一下,现在愈发荒唐,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但王坠儿知道,她的儿子没那么不堪,他只是成熟了,懂得迷惑敌人,装出一副荒唐无能的样子,让敌人放松警惕。

    半年后,身处行宫的王坠儿收到消息,东太后的心腹大宫女羊脂,因偷窃宫中宝物被抓个人赃并获,又有宫女当场指证她曾公报私仇,害死司珍房一女官,还在指认的井中打捞起该女官的尸身,众人皆惊惧不已。

    事情闹得太大,东太后想徇私包庇都包庇不了,只能将她打入掖幽庭服劳役,想着等事情平息了再设法将她救出来。

    却不料在羊脂被贬入掖幽庭后仅两个月,东太后与户部尚书耿中杰私会,被镇北王当场撞见,镇北王拔刀差点杀了耿尚书,幸得东太后阻拦才保住性命。

    镇北王与东太后在寿昌宫发生激烈争吵,母子俩不欢而散。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且大多被灭口,并严禁知情人与外人道,王坠儿也是通过寒凌了解到此事,她心中有些猜测,只是没得到验证,也就没与人说。

    安定二年秋,东太后冷氏身体不适,移居小汤山行宫安养,镇北王亲自护送。安定二年霜降,户部尚书耿中杰暴病而亡,此后东太后身体愈发不济。

    安定三年大暑,镇北王亲自接东太后冷氏回宫,仍居住在寿昌宫,每日服侍。更让人称赞的是,安定帝也极尽孝义,虽不是东太后亲子,但每日晨昏定省给太后请安,亲自服侍茶水汤药,为太后解闷逗乐,此举引得朝堂民间一片赞誉。

    安定三年中秋后,东太后冷氏崩,举国哀悼。

    葬礼上,王坠儿看着哀痛不已的顾恒樟,暗暗想,我的儿子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物布局,懂得隐忍,下手快,且稳准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伤及要害。他已经成为一名权谋大师,同时也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帝王!

    看着这样的他,王坠儿很欣慰,同时又觉得陌生,这或许就是帝王的气场。永远威仪,却又永远孤独。

    国丧后,镇北王难掩哀痛之情,朝堂之事逐渐放松,部分事宜转由安定帝处置,曰:“政务至繁,非本王所能独理。”

    但安定帝推辞不受,以“镇北王殚忠尽职,洁己爱民,不得辞避,朕力所不及,且皇后有孕,朕需常伴左右。”为由推辞,依旧在后宫歌舞升平,左拥右抱。

    安定四年,南疆与川府为争江夏郡之要塞反目,双方剑拔弩张,五月,两军在汉中发生激战。

    顾恒檀看见了契机,趁机派屯于襄阳的军队攻打川府,夺回南阳、长沙两郡。

    安定五年春,镇北王顾恒檀偶感风寒,却不料病势凶猛,寒气伤及肺腑,只能卧病休养。安定帝暂理朝政,却时常出入王府,向镇北王请教政务。

    安定五年夏,卧床三月的镇北王咳血不止,药石罔治,已于弥留之际。

    王坠儿听闻顾恒檀病重将去,匆匆赶往镇北王府。还没出宫,便遇到顾恒檀的随侍擒虎,哭着向她道:“太后,您快去看看王爷吧,他一直念叨着您,奴求您去见王爷最后一面,奴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罢便跪下重重磕头,把头都磕破了。

    王坠儿急忙叫木棉扶他起身,并道:“哀家本就是要去王府的,别耽搁了,快走吧!”

    匆匆赶到王府,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顾恒檀房前。院子里已跪满一众姬妾儿女,呜咽哭泣声不绝于耳,围在顾恒檀床边的却只有正妻宋氏和她的三个儿女。

    宋氏见到她行了礼,含着泪在顾恒檀耳边道:“王爷,太后来了。”

    本来行将就木的顾恒檀听到这句话瞬间有了一丝生气,灰败的脸上也有了一抹血色。他剧烈咳嗽几声,头歪过来看向门口的王坠儿,眼神充满企盼。

    王坠儿的眼泪瞬间落下,她疾步走到床前,坐在床沿看着顾恒檀,轻轻道:“我来了。”她没有用“哀家”,简简单单一个“我”字,仿佛将顾恒檀的思绪拉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时的她赴约时,总是用娇俏的语气对他道“我来了,什么事?”

    镇北王妃领着儿女出门,将门关上,一干人规矩的跪在门外。

    顾恒檀看着眼前这个容颜未改的女人,缓缓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知道,我知道。”王坠儿点头微笑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我都有多欢喜。”顾恒檀喘着气说,“原本以为能与你相守,却不料造化弄人,我终究与你错过,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也是我一生的伤痛。”

    “是我对不起你。”王坠儿看着这个爱了她一辈子的男人,说出了这三个字,虽然她从未对他允诺过,也未曾说过喜欢他,但终究是因为她,让他抱憾终身,尝尽苦楚,并改写了他的命运。于理,她欠下他的情债;于情,她对他有愧。

    “这也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顾恒檀望着床幔缓缓的说,“当年我与父亲争吵时,父亲曾骂我,没有能力没有头脑没有气魄,根本守护不了你,非你良配。还说那年重阳节,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你早就遭人亵渎了。”

    王坠儿有些吃惊,但没打断他,静静的听他说。

    “当时我很气愤,但后来见父亲待你如珠如宝,我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将你保护得很好,酸涩之余颇感欣慰。本以为能将你忘却,却不料再次见你时,心又沦陷。还总喜欢在别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先是五弟,后来便有了这一屋子的女人。”他自嘲的笑了笑,引起一阵咳嗽,复又道:“如果当初你与我在一起,不知道我能不能待你比父亲待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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