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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姑娘但说无妨。”

    “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想实现理想抱负,必得忍出常人所不能忍,付出常人所不能付出的。放弃也是一种智慧,你说对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何蓟对着王坠儿拜三拜,郑重承诺:“他日蓟若能有所成,必定重金相谢!”

    王坠儿摆摆手,“不必客气,还是那句话,若公子有难,便来找我,虽不能提供美酒好肉,但粗茶饭食尽有。”

    虽自古有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何蓟此时却忍不住泪湿眼眶,再三相谢才离开。

    看着对方挺得笔直的背影,王坠儿叹了句“人生在世不如意。”便继续忙去了。这事也只是个小插曲,她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为她今后的人生埋下伏笔。

    元皇十二年六月初八,余荇正陪酒馆熟客谈天说地,远处有两人骑马而来,到了酒馆跟前,翻身下马,其中一人连马都不拴,将缰绳往另一人手中一塞,急急跨上台阶,迈进门来。

    进了酒馆,不等苼子招呼,在店中四周张望寻找,最终将目光落在与客人谈笑的余荇身上。余荇也注意到这个刚进来的年轻男子,转过头看他,四目相对。

    “姑姑!”年轻男子大步朝余荇走来,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笑。

    余荇起身,疑惑的看着他,思量着这是谁?怎么叫她姑姑?

    年轻男子走近,对着余荇行了一礼,“姑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余鳌啊!”

    “余鳌”这个遗忘多年的名字突然被提及,如同尘封许久的匣子被打开,余荇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眼前的脸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合,她惊奇的拍了一下余鳌的胳膊道:“鳌公子,原来是你啊!”

    这时,另外一男子拴好马也走了进来,余荇一见喜上眉梢,“信襄君!”她主动迎上去,手中的巾子舞到飞起,“哎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信襄君余赑后退一步,向余荇郑重行了一礼,“姑姑。”温和而谦逊。

    多年不见,这负有盛名的信襄君还是那么谦逊有礼,通身贵族风范。余荇笑得见牙不见眼,拉着二人坐到桌前,吩咐苼子上酒食。

    余鳌迫不及待想见王坠儿,打断余荇与哥哥的对话,急不可耐的问:“姑姑,坠儿呢?怎不见她在这里?”

    余荇掩着嘴笑,“她在后厨呢,我们这里的饭食都是她做的。”

    不等余荇话说完,余鳌只听了“后厨”两字,便从席上跳起,一阵风似的朝后厨跑去,还打翻了邻桌的酒,余赑急忙赔礼道歉为他善后。

    王坠儿正在温酒,突然闯进一人,四目相对,她认出了他,手中的酒壶摔落在地。

    “坠儿!”余鳌喊出了梦中呼喊许多次的名字,瞬间泪如泉涌。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喃喃道:“坠儿,我的坠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王坠儿不敢相信,原本以为身死魂消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太不真实,太难以置信了。她看着他,眼泪滑落脸颊,“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是我,是我。”余鳌不住点头,“我答应过你,平安归来,就一定会回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他还转了个圈,让她看清他完好无损。

    见他憨憨的样子,王坠儿笑了,连连道:“好,好,活着就好。”

    余荇出现在门口,对二人道:“鳌公子,这后厨又窄又窘的,不如到楼上坐坐,又安静又宽敞,也方便咱们一家叙旧。”

    王坠儿擦了擦眼泪道:“我们去楼上。”

    余鳌自然答应,跟着王坠儿从后厨出来,介绍哥哥给王坠儿认识后,在余荇的带领下去到楼上余荇的房间。

    四人席地而坐,就着酒食,将这些年的经历分述一番。

    当年鸡西城被围,余鳌带着小部队人马去最近的桐城求援,不料桐城守将不愿出兵救援,他只能转向去了鹧城,鹧城守将倒是派兵支援,奈何他们还未到达鸡西,鸡西已城破兵败,返回途中又遭到秦军伏击,一番激战后,全军覆没。他受了很重的伤,当场晕死过去,醒来已是尸横遍野。余鳌拼着一口气,靠着对王坠儿的执念活了下来,一路风餐露宿,忍受伤痛,徒步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幸得村民相救,帮他割去腐肉,为他包扎敷药,他的伤势才得以抑制。养伤期间,听闻秦军已攻至鼓瑶,半个余国已沦陷,他痛心不已。眼下的情况,回凤梁的路已被截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到凤梁城中的家人和王坠儿,他心急如焚,再三思量下,他决定绕过鼓瑶城,从南面走水路去到凤梁。

    几经周折,奔波两月,终于抵达凤梁。刚进城门便往王坠儿家奔去,却不料人去楼空,打听下来才知道,王坠儿一家已于半月前离开了。他失落的回了家,家人自然是又惊又喜。却不料刚回凤梁,鼓瑶城便沦陷了。

    接下来便是秦军水淹凤梁城三月,余王带领王室宗族出城投降。秦军俘虏了余国王室,将他们押送回洛阳。作为王族一员,余鳌一家也在其中。

    经历几年的牢狱生涯后,秦统一天下,将六国王君囚禁,其余王室宗族废为庶民,放逐到外地,余国王室的放逐地在安阳郡。

    被放逐后,沦为普通人的余鳌从未放弃过寻找王坠儿,这些年,他走南闯北,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王坠儿一家曾到过楚地,便日夜兼程的来楚地寻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坠儿,得以团聚。

    余鳌的讲述平淡和缓,但王坠儿却知道,其中的九死一生和磨难艰辛。她感动于他的锲而不舍和执着,这是乱世中难得的温暖。

    余荇却只关注话语中透露出的一个信息——“废为庶民”。这意味着对面两人不再位高权重,也意味着无法给她带来实质性好处。

    余荇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问余赑,“信襄君,那你们在安阳郡还有产业?平日里做什么营生?”

    余赑老老实实回答:“离了故土,没了身份,何来产业?如今靠着种地、放羊为生,与平民百姓无异。”

    余荇听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想着“这还不如我呢!”态度上便轻慢几分。她缓缓起身,对余赑、余鳌道:“信襄君、鳌公子,楼下还有客人,我先下去招呼招呼,你们慢慢聊。”

    又对王坠儿吩咐,“坠儿,你与两位公子叙叙旧,我让苼子再送些酒食上来。”

    说罢便一扭一扭的出了门,下楼时还朝着房间啐了一口,“呸,原来是打秋风来了,枉费我那么多酒水饭食。”

    余赑察觉到了余荇态度的变化,看着沉澿在欢乐中的弟弟,担忧的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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