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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大门外那条柏油路上牵起雅林的手,便是这场相守的开端。但这开端,却布满了荆棘。

    雅林的眼里总有彷徨,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绑住,脱不开身。她无法像我一样,倾注全部。

    而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想象得太过强大,以为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保持理智。殊不知情是枷锁,会把人变成牵线木偶,一举一动,一喜一悲,都操纵在对方手里。

    我最初的心态变化,便是从那后遗症越演越烈开始。

    雅林常跑到楼下去打电话,之前,只要她跟我打好招呼,我便就安心。但现在却不能了,她一出门打电话,我就不是滋味,忍不住会去猜,她到底打给了谁。

    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不必拿起,但一旦拥有过,就放不开手了。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却再也接受不了,雅林或许有一天还会离我而去。

    “你跟谁打电话呢?”我终于问出了口。

    这么多次了,我从来都没问过,突然一问,雅林倒有些吃惊。

    “……哦……朋友……”她只答了这么一句,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

    我根本不信,却没再追问。

    但没过两天,雅林的一场疏忽就让自己的谎言不攻自破。

    那天晚上吃过饭,她同往常一样去沐浴,手机就扔在客厅的茶几上。我正好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之前,我最多好奇看看来电人是谁,并不会去碰她的手机。每次,我看到的都是一串数字,没有名称。

    这一次,我也只是瞟了一眼来电人,但突然觉得,那一串数字十分熟悉,好像每次看到的,都是同一串数字。

    我突然抑制不住一探究竟的心,拿起手机接通了来电。

    “喂,雅林……”电话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廉河铭!

    从一开始我猜测的就是如此,我早就知道她一直同廉河铭保持着通话。但如果廉河铭至今仍不知道她受伤的事,那多半更不知道她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吧。

    拆穿雅林会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所以我没有贸然开口。

    廉河铭听不到回音,喊了好几声雅林的名字,最后自言自语了一句“信号不好吗?”便挂断了。

    我把手机放回原位,就像从来没有接过电话一样。但我心里清楚,雅林很快就会知道我接了廉河铭打来的电话。她知道也就知道了吧,一直煞费苦心地瞒着我,以至连对方的名称都不登录在通讯录里,我倒是好奇,她知道瞒不下去了,会怎么向我解释。

    雅林从浴室走出来时,头发还湿淋淋的。她在客厅的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喝,正想回到浴室吹头发时,手机又响了。

    她急忙走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出去打个电话。”她边说边走到玄关处穿鞋。

    “外面下着雨呢。”我第一次有了阻止她的想法。

    “没关系,我拿上伞。”外面的确在下雨,雅林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态度同往日有了不同,拿上伞便出去了。

    她从外面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感觉空荡荡的,呆坐在沙发上,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这一次,我再无法一边麻痹自己一边等她回来了,在她出去后没多久,也拿起一把伞跟了出去。

    那天的雨下得并不大,但淅淅沥沥打落在地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很快找到了雅林,她背靠着墙站着,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机。混着雨声,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她一边说一边面露着笑意。

    我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挂断的意思,心里突然很恼火。

    从前怎么样无所谓,可既然在一起了,为何还要继续同别人保持联系?还当着我的面!

    妒忌之心像一颗火种,一点燃,就会蔓延。

    我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不等她打完便冲了上去,沉着脸站在她面前。

    雅林看到我突然出现,一脸的吃惊。她很快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在她挂断之前,我一直没有出声,保持着克制,不想把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雅林收起手机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心虚。显然,她已经知晓我接过一回电话了。

    雨点一滴滴地落在两把撑着的伞上,但那声音却打不破这四目相对的沉闷。

    我第一次责备了雅林:“下这么大雨还跑出来,你看你头发都还湿着,着凉了怎么办?以后,不用特地跑到外头来,要打就在卧室里打,把门关好,我听不见的。”

    那是我第一次用带着火气的语调同她说话。

    她知道我生气了,咬着下唇,微低着头:“海冰……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这么久以来,雅林对我说的关于廉河铭的第一句解释。

    但那天,她只给了我这么一句解释,没有描述更多,我问,她也不再说了。

    这已经难能可贵。既然她亲口说了,那么我就信,既然她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那天之后,雅林再没把手机落在客厅过,哪怕沐浴时,她都会拿到浴室里去。同时,她也很少再在晚饭后出门打电话了,偶尔一两次实在想打,也会很小心地来告诉我她要打给谁。而每次,她说的都是要打给萧姐。

    我没再刨根究底,她说打给了萧姐,那就当她打给萧姐了吧。一拆就穿的谎言,也比连谎言都没有要好……

    ***

    让我产生出了忧虑的,除了她总跟廉河铭通话以外,还有一件事。

    雅林虽然已经不忌讳出入人多的场所,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熟人。她再也没去过河铭中学,再也没回过教师宿舍,而且每回出门,都会留意有没有熟悉的人出现。有一次我们在餐馆吃饭,刚坐下,她就说看到了河铭中学的同事,并立刻要求换了一家。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雅林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结痂脱落后,虽然还能看得出一道痕迹,但比之前浅了许多,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还在慢慢淡去。我总是安慰她,说一定会好得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她看起来是信的,但依然小心翼翼地避着熟人。

    不止是她自己的熟人,我认识的人,她似乎也不想见到。

    那些天,张进时不时还在约我,约了很多回,我一直没有答应。我不知道雅林会不会愿意和我一起去。

    有一天吃饭时,我试探了她。

    “你还记得上回在河铭公司的会客大厅里见过的,我那个哥们儿吗?”

    雅林想了想,点点头:“嗯,他挺凶的。”

    我笑了:“他人就这样,其实心眼儿很好,这些年帮了我很多,只不过嘴贱,话总挑难听的说。”

    雅林也跟着我笑笑,然后继续吃饭,不说好歹。

    “他……有个女朋友,听说很会做菜,想叫我去做客。”我的话就说到这里,雅林听得懂,我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她看了看我,问:“你想去?”

    “是啊,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那……你早点回来。”

    我就没再多说了。

    我们在一起的事,至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

    但这件事终究没能瞒过张进,我数次拒绝邀约后,终于引起了他的布满,他竟毫无预兆地突然闯进了我家!

    那天,我正同雅林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饭,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应声开门一看,竟是张进和陶可可这一对活宝。

    “哥们儿,你这是闭关修行呢?怎么叫都不出来。”张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哇,好香啊!”陶可可闻到厨房飘出的香味,紧跟着张进的脚步也踏进了门。

    我的思绪突然变得一片混乱,看着他们就这样走进来也动弹不了。更不可避免的是,雅林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就这样同客厅里的两个不速之客撞了个满怀。

    张进嘴里还在唠叨个不停,一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雅林,嘴里的话语和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张进和雅林互相一撞见,俩人都傻眼了,而陶可可见张进哑了,也不敢吭声。

    我走到呆若木鸡的雅林身边:“……呃,张进,就我那哥们儿。”我指了指张进,又指了指陶可可,“这是他女朋友,上次跟你说过来着。”

    张进诧异地看了看雅林,又看了看我,还没探查清楚状况似的,还是不开口。陶可可嘟起一张嘴,略显尴尬地靠到张进身边,抓着他的胳膊,等待他发话。

    三人都不开口,倒逼得我不得不说点什么:“你跟可可要来,怎么不先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多准备几个菜。”

    反正已经被撞了个正着,装,肯定装不了了,何况我从没想过要装,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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