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冬竹时不时给盆里加碳,将房间内收拾的暖和极了。
谢碧筠半靠在软塌上,身上搭了条毯子,手上捧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直至夜色更深,屋外天寒地冻,连房间内的碳盆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敲响。
“小姐。”夏荷站在屋外,轻声说:“魏公子来了。”
“快请他进屋。”谢碧筠当即合上书下榻,冬竹连忙为她披上披风,免得受寒。
夏荷推开了门,屋外的风挟着森森寒意直逼屋内,她带着人进屋后很快关上房门,进屋的两人眉上都半挂着寒霜。
“冬竹,快沏热茶。”
事实上,热茶早已备好,一直悬在碳盆上温着,魏琮将茶杯端在手里,竟还有些烫手。
谢碧筠倒是没有催促,等魏琮一杯热茶下肚,驱散了些寒意,他才看着谢碧筠皱眉,眉骨上的刀疤在烛火的映照下略有些狰狞。
“谢大人,您猜的没错,黄满夜里果然去了县衙,施乐邦已经猜到黄威在我们手上,他对黄满产生了杀心。”
谢碧筠并不意外:“他准备何时动手?”
魏琮嗓音沉了下:“就在今夜。”
谢碧筠惊讶于施乐邦的果断:“确定?”
魏琮说:“他们并不想大动干戈,施佺只带了两名杀手,已经前往黄府,估计是想下药迷了他们后放火斩草除根,天纵暗中跟着,若他们真下杀手,天纵会出手救人。”
“好。”谢碧筠没有多问,她相信魏琮的判断和缪天纵的武艺,她走到书桌前坐下,执笔写信,寥寥几语过后,将墨水吹干装进信封,然后交给夏荷。
“夏荷,告诉农贤,将此信送往皇城,交到父亲手中,务必快马加鞭。”
“奴婢明白。”夏荷接过信封,没有多言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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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琮的猜测没有,施佺带人给黄府上下点了迷香,果然是想在黄府纵火杀人灭口。好在缪天纵武艺高强,砍了两个杀手后便堵了施佺的嘴,将人吊在了黄满院中的梨树上后便准备离开。
笑话,施家父子两人都吃的油头肥耳,他可不想抗着几十公斤猪肉回去复命。
这个夜晚,注定会有很多人失眠。
农贤带着一纸信封快马加鞭赶回皇城,而施乐邦的信早已送到了该送到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