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章

推荐阅读: 她在陆爷心头纵了火袋鼠武警我为成仙当圣母天使的谎言娇臣刀剑乱舞乙女向短中篇合集[琉璃同人]愿(初遇夫妇第十一世)HP亲爱的怪胎小姐尊主夫人A爆了女配今天也在夹缝求生许你刹那芳华绑定供货系统后我逆袭了
    嘴上这么说着,看着沙发上那人难受的模样,任侠还是起身去拨了开关。

    他走到陆林深身边,把他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屈指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后伸手便往他肩上怼了一下,“你大爷,准备给自己烧成个傻子吗?”

    “咳咳。。。。咳”

    他这一推已是收了力度,却还是引得沙发上那人一阵咳嗽。

    陆林深紧了紧手臂,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咳嗽的声音也是一声低过一声,最后咳得没劲了,索性把头埋的更低,蜷缩着身体,气息不稳的低声轻喘着,鼻息间散出阵阵热气,手臂环在身前,肩膀不住地微微发颤。

    任侠本就紧锁着的眉头陷得更深,拍掉他的手,几下解开陆林深的衬衣后,挂上听诊器,探上他的胸前。

    仔细听了一阵,他一手摘下听诊器收回兜里,眼里的戏谑已经不见,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几分。

    任侠挑了挑眉,神情间染露出几分不忍,语气也软了下来“舟遥出事那天淋雨了?”

    陆林深没有睁眼,低声回复,“嗯。”

    “那时候就烧起来了?”

    “嗯。”

    。。。。。。

    “肺炎,耽误了这么多天不打针是不可能了,胃疼的厉害吗?”

    “。。。嗯。”

    无语,真的无语。

    知道这人向来能忍,但是逞强到这个份上的他也是第一次见,任侠突然觉得这位能走着来自己办公室而不是被横着抬进急诊室已经算谢天谢地了,否则春辉的股价明天不知道得跌成什么惨样。

    他揉了揉额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可惜某人闭着眼睛也没看到。

    “我先给你把葡萄糖挂上吧,消炎针你缓会再打,不然身体吃不消。”

    闻言,陆林深睁开了眼睛,他当下的意识还有些朦胧,反应了一会任侠说的话,才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任侠见他实在费力,便抬手扶了他一把,随后递过一个靠垫。

    陆林深低头撑着沙发缓了缓神,使劲支了支沉重的眼皮,扯过靠垫压在身前,抬眼看向任侠。

    “直接挂消炎针吧,葡萄糖给我开口服的就行,我着急回去。”

    任侠胸腔里强压着的火气开始丝丝上涌,怎么能有人不顾身体到这种地步?他觉得自己再跟陆林深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气死,可看着他这幅虚弱的样子也没法发作,忍了又忍,眼刀狠狠剜了陆林深一下,才咬着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疼不死你。”

    说完便走出办公室配药去了。

    陆林深看着任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知道,任侠这样是因为担心他。

    任副院长,乍看一副生人勿进近的高冷样,其实心里比谁都热乎,对待朋友更是如此,否则当初也不会抛下美国的大好前程,孤注一掷,回国陪自己创立这个医院。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春辉,更没有现在的陆林深。

    刀子嘴豆腐心,也自有一身真侠气。

    病房里,沈舟遥端过床头上放着的那碗鸡汤,此时已经有些温凉,入口却也不觉得腥腻,原本漂在碗边的油珠被人细心的撇除,只剩下碗中金黄的汤汁,一看就是悉心熬制了数个小时才会有的色泽。味道醇厚而不油腻,回味隐约有一股药材的味道,但却并不浓郁,唇齿间留下的只有鸡汤的清香。

    尝一口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陆林深对她,好像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只是这两年里,他的耐心好像更多的都用在向她解释屡屡爽约的旅行计划,用在出门前向她交代今天会晚归,嘱咐她好好吃饭,然后又在每一次带着酒气回家的时候,告诉她自己喝酒前已经垫过肚子吃过药,不会胃痛。

    沈舟遥知道他在撒谎。

    因为每次爽约后他承诺的下一次出行也还是会被推后;总是叮嘱她的饮食,可自己却忙得没时间好好吃顿热乎饭;总是有高强度的手术安排,即使很少看诊,也已经把自己的大半时间耗在医院里,时不时的还要应付各方应酬,为春辉的发展保驾护航。

    几乎是每一次,每一次他喝完酒回来都会难受的缩在沙发里动不了,还美其名曰懒得洗澡,怕沈舟遥嫌弃所以睡沙发,然后第二天若无其事的准备好早餐等着沈舟遥起床,温柔的对她说早。

    其实她知道知道,他大概是一夜辗转,被疼痛折磨的不曾睡过片刻。。。。。。

    陆林深多爱干净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怎么可能不洗澡和衣睡上一夜。

    只是他不愿说,不愿她为他担心,她便也不去拆穿。

    时间久了,沈舟遥偶尔会想,陆林深大概是不需要她的安慰和关心的,他需要她做的只是好好追求自己的事业,做自己想做的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让他担心就好。

    可这并不是沈舟遥想要的生活。

    她爱陆林深,也爱他所热爱的事业,她愿意做那个默默支持他的好妻子、好爱人,可她却不愿陆林深推开自己,独自一人承受压力和痛苦。

    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一个不想让对方担心,一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

    她明白,其实这个孩子的离去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从没怪过陆林深,她也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更多的是自责。

    只是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她发现自己总是会不自觉地怀念他们刚刚在一起的那些年,那时候他会毫无顾忌的让她看到他的脆弱,自己也会毫无保留的关心他、安慰他,年轻的爱人时常拌嘴吵架,却更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伴侣。

    不像现在,她空有满满的心疼,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靠近他,还是远离他。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也许你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