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向你,向那么爱他的你通报这件可怕的事,但这就是全部的事实,我当时竭尽全力也未能使他苏醒过来。”阿尔弗雷迪后来不得不离开结婚时,他对我说,“你应该去佛罗伦萨散心。”
“阿尔弗雷迪,”我问,“你真的认为我爱他吗?”
“恩?”
“我只是……我分不清。我可以毫不迟疑的追随他去死,但这真的是爱吗?还是说,我只是需要被看见,我只是自私的想找到一个拯救我的,能将我从孤独的泥潭中拉出来的人呢?我似乎总是冷漠的,像一块毫无生气的机器,在预定的轨道前行。我无法改变现状,而科林叔叔,他强大如神邸,也许我对他的爱只是年少时的英雄梦呢。“
“我只能告诉你,遇见你后,他那么无畏的人,总在担心来不及。”阿尔弗雷迪轻轻说,“在他面目全非的时候,是你一眼将他认出。”
每当深夜想起艾德时,我本能地用手摸摸我的嘴唇,自他走后,我似乎还在接受他的亲吻,可是再也得不到了。我未来的全部生活都从我心灵里给挖出去,一无所知的小修士走进了我的房间,我怒气冲冲地吼道:“怎么啦?”
小男孩畏缩的说:“大人,这是从梵蒂冈寄来的信。”
这两封信日期非常接近,第一封信上说:“我的兄弟,立刻放下你手头所有工作,赶回梵蒂冈。把教堂交给罗曼,我确信他会高兴地接受邀请。此人天资聪颖,值得信任,这个主意对你们都会有好处。因此,如果他对此有丝毫的异议(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拍个电报给我,我负责敦促他接受。”
第二封信的日期晚一天。实际上事情变故极快,奥古斯都也许是同时写好,再填到第一封的日期。他的意图无非是想是急召我回去,这封信只有这些话:“如果您还没有动身,马上写信给你的弟弟和金雀花侯爵。必须服从我的决定,不要迟迟犹豫,我急切地在等待你的消息。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迟疑,再重申一遍,这是我等待了半辈子的机会。不要觉得只有你格外委屈,每个人都奋力前行。
另:待我得到神眷,你全部的罪过都将得到赦免(包括艾德·科林)。”
忽而大雨倾盆,雨声使我忆起伊利耶玫瑰园的香味。想起那年雨夜他在我窗前守候,当我为期末考试感到难过,他带我去庄园摘取樱桃,透过变幻不定的阳光,树荫下鸽子自由飞翔。
我摇响铃铛,唤进男仆:“马上帮我买去梵蒂冈的火车票。”
“您要出门?行李还没……“
“不要了,你们拿去分。”
于是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是一个足够随遇而安的人,只有艾德是我唯一的命门。为了他,我能重归教堂,同样为了他,我可以拼上全部为他求一个也许是谎言的恩典。
“兰斯特先生?”
“请叫我亚瑟牧师。”
“奥古斯都大人在等您,请跟我来。”
“不能走大门吗?”我远远瞥见最后一个村庄后面仿佛有一座孤零零的车站,当天晚上我准备在那停留。
“最好不要,现在情况特殊,任何外来人员都很难入境,从这里过去则不受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