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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照洲与柳萌初回到京师的时候,皇宫失火的消息已经穿得沸沸扬扬。

    宫殿失了火,皇帝与太后葬身火海。

    柳萌初一愣,老管家也在说着这事。

    他们才落脚金麟府,许照洲在柳萌初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抱着她去了浴房,替她擦干头发后,将她放到床上。

    “好好休息,让阿景来照顾你。”许照洲俯身,在她还微微发烫的额上落下一吻,“我先去宫里。”

    外头还在下着簌簌白雪,主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四周暖香泛盈,空气宜人,仿佛他们从未与这里分隔日久。

    低烧下,柳萌初的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力气。她便任自己陷在柔和的被窝里。

    她揪着许照洲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嗓子还是有点哑,她露出一个笑,再自然不过地说:“那我给你把被窝捂得暖暖的。”

    “好。”许照洲的口吻很温和。

    ——

    赵齐在勤政殿的御案上留下了长长的一份自述书。

    满篇文字里,赵齐交代清楚了一切,又自述罪责。

    文字末尾,赵齐请恢复建兴年号,废除明圣,永不载史册。

    而见炎站出来,更是陈平了篡位之事。

    真相大昭。

    见炎与薛璜等人被关进牢中,择日处以死刑。

    一十三岁的宗室子赵环虽年少,然聪秉,明礼守德,有明君之才,遂立其为君,以德臣教诲辅佐。

    此后,又奖赏众军、理治北岐。

    孔垂受得封赏,他去了洛阳一趟,看望了老父,后又去商山前的树林,在孔梦蕊的埋灰之所静待了数个时辰。

    最后,他跨上战马,带领庆州军,继续北行。

    不管这个盛朝,它是强是弱,他都会把它……死死地护于身后。

    大雪一连落了三日,角角落落都堆砌着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这尘间就是换一层新。

    柳府里。

    柳仪修来到那曾经暴露在李生耳下的凄厉之音里。

    光线潮湿阴暗,空气里都是浓郁的霉味儿,一日日地堆积着,多么腐朽。

    柳仪修推开门,他的面色比李生来得那日更加惨白,看来病情是加重了许多。他扶着门框,稍稍喘了口气,站在门边,却看着里面笑了。

    里面的人怀里抱着一具早已发烂发臭的尸体,她的凄厉哭喊便是自这个人气咽时爆发,撕心裂肺。

    柳仪修来了,刘氏猛转过头,脏污毛躁的头发后面是她布满了泪光的凶狠面容。她轻轻地放下怀里的人,她猛扑向柳仪修。

    灰尘扬起呛鼻,锁链急促地发出刺耳之音,锁住刘氏的行动自由,刘氏扑倒在地,衣裳更脏更破。

    当家主母的仪态在她身上连影子都不剩,她的指甲嵌进了灰泥,她的脸着在地上,她痛苦而绝望地哭了起来。

    “向卉也是您的女儿啊……老爷,向卉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这样对她……”

    柳仪修笑着蹲下了身,这样还是俯视着她。他的声音因为连日的咳嗽而加粗重,可他却轻而慢地说:“她是谁的孩子,我难道不清楚么?”

    刘氏哭声一顿,手又攥紧,抓入更多土尘,她又缓慢抬头,脸上一片脏乱,她惊惧与凶厉交织的神情却让人能瞧清。

    柳仪修说:“你以为,那日殿前,萌初凭借什么,才想到让她的血滴在三会草上?”

    刘氏惊惧的神情又都不见了,只剩下凶厉。

    柳仪修对她叹一口气,却不是真的惋惜:“而萌初不究这些陈年旧事……我想了一想,最后的线,便只能我来收了。”

    刘氏咬破了嘴唇。

    长久以来,长达二十载之久。柳仪修身上那悠然无谓终于消失,终于终于被情感牵动,他的悲忧比此间还要潮湿阴暗,还要生霉腐朽。

    他那浊浊的眼睛里居然也会蓄出眼泪,可同时,那眼睛充血,是十足的恨意。

    刘氏无意怀上罗升之子。刘氏那时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谁也不敢告诉。她装作无事,仍旧打起精神在柳母身旁伺候着。

    那时柳母已有孕八个多月了,胳膊腿都有浮肿,其实身上不好受,可她却还跟以前一样欢欢快快的,做什么都很高兴。

    她同绣娘学习针线,兴冲冲地给肚中未出世的孩子缝绣小衣小帽。柳仪修那时官业正有转机,白日在外劳碌得很,可也不忘吩咐府里的厨子悉心熬弄养胎的汤药。柳母是个大条的人,别人不经心,她就不会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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