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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眼鲁卡对自己被调至机场的事情一直感到不满,对他来说,这是对他才能的侮辱。他是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男人,他相信自己这种能彻底豁出去干的家伙绝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上头的波尔波冷落,可事实正相反。

    “在经常需要争斗的地方,派一个伤了眼的家伙,可是要命的。”这是波尔波的原话,“流眼泪会模糊视线,视线模糊就会使动作迟钝,哪怕另一只眼睛完好,也会要命地碍事,更重要的是,一个随时流泪的男人,也会随时怜惜自己。”波尔波的话是用来粉饰的歪理,当然,但是谁让他是那个做决策的人。鲁卡就这么被送去提前养老了。

    机场附近大多数是没什么油水的辖区,全意大利基本上都这样。但要命的是,鲁卡被分去的那不勒斯国际机场旁边没过去多远,就是美军基地。在鲁卡看来,那里面净是仗着“治外法权”胡来的疯子,他不敢在那附近太放肆,只好盯着过来拉客的出租车司机一个劲地欺负,再不然就是逃进城区作威作福。

    毕竟对他来说,再锋利的铲子也斗不过一颗子弹,哪怕子弹只是偶尔出来“找个乐子”。

    这种刻在人格里的卑怯,就是为什么鲁卡羊质虎皮地去找西西里那边的贝利克罗,同样是为什么眼下他纵然打定了主意带走艾达,也还要探头看看餐馆里的布加拉提小队,确认自己暂时没有被他们注意到。

    “替身使者”对没有替身的鲁卡来说,是比子弹还可怕、不可捉摸的不明飞行物。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

    “你最好自己乖乖过来。”鲁卡没胆量直接出手,只好出言威胁,“否则等我向波尔波复命,布加拉提就铁定要收到惩罚了,你不想这样吧?”

    艾达听到“惩罚”,心里慌乱起来。她极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嘴上还是拒绝鲁卡。“你走吧,我只听布加拉提的。”她按捺住进一步询问的想法,也压制着亟欲冲出来的“粉红月亮”。

    “波尔波可不是一般人,不按他想法做事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鲁卡往前逼近艾达,“你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最好识相一点,别让我动粗。”他不想再耽误时间,朝艾达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硬要拉她走。“黑帮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布加拉提他就是个喽啰中的喽啰,我哪怕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带走你,他也不能对我怎么样,波尔波可明说了……”

    他的肩膀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波尔波明说了什么?”是布加拉提。

    鲁卡被急冻了似的,僵在原地,懊恼地暗叹自己倒霉,回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波尔波给了请她加入的指示,我只是照章办事罢了。布加拉提,你要是对波尔波的决定有任何不满,就该去找他本人,而不是在这里干涉我的工作——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不忠行径招致的结果吧。赶紧把手松开。”

    “波尔波的决定,我知道。”布加拉提边说,边分了艾达一个眼神。

    艾达会意,挣脱了鲁卡,飞箭般逃进餐馆。等到艾达进入室内,布加拉提放松了对鲁卡的钳制。鲁卡转过身来正对布加拉提,又退了几步保持距离,像片刻前的艾达。

    布加拉提直说:“你第一次找她后不久,我已经求见了波尔波。他要求我再放任你两次。”未尽之意不必解释,鲁卡的面色已然惨白——他确实不聪明,但还没有蠢到看不懂眼色。布加拉提看起来那么平静,双手自然地垂在腿侧,可鲁卡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满是杀意。

    鲁卡的声音艰涩起来。“你这不是来阻止我了吗?这也叫放任?”他仍在试图挣扎。

    “即便不是艾达,而是个普通的路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我就不会由着你随便在我的地盘把人抓走。”布加拉提神色坦荡。

    鲁卡的脸彻底成了白纸一张。

    “这才是、这才是第一次!”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丢下了一句话,就逃之夭夭。仅针对类似鲁卡这样没什么人性品德可言的家伙,面对满溢杀气的替身使者,没有吓得当场跪地求饶,也许已经算是有点骨气了吧。

    布加拉提准备回到店内,打开玻璃店门时,似有所感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边。正对上一双非人的眼睛。

    “黑色安息日”,波尔波的替身,穿着类似于狂欢节小丑的服饰,直愣愣地看着他,倏忽消失了。

    “在看什么?快来搭把手,”阿帕基的声音从室内响起来,“米斯达快带着纳兰迦和艾达撞墙了。”他正架着福葛接近门口,迷迷糊糊的米斯达半拖半抱着纳兰迦跟在后面,艾达和一位侍应生一起,在努力协助米斯达走直线。

    布加拉提只好暂时把“黑色安息日”的事情放到脑后。

    “等到明天,得好好说说这几个人,不像话。”他上前把纳兰迦扛起来,放在左肩上,另一只手夹着米斯达,“阿帕基,你先跟我把这两个家伙送回去,我再陪你送福葛;艾达,你在米斯达右手那里扶着,我空着的一只手拽不动他,等送到了纳兰迦,你就给他留个纸条,去我那里住一晚。”布加拉提安排了小队成员们和艾达,就带着他们出发回家,好在大致上顺路,没怎么绕弯子。

    至于半路上,米斯达挣脱了布加拉提,兴奋地唱歌,一路上荒腔走板、手舞足蹈的,还拖着艾达一起,两个人还是一块儿撞墙了,艾达撞蒙,米斯达直接睡了过去;福葛没走几步就开始发酒疯,大骂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文学与哲学院的某某教授是个“老人渣”,接着不停用脑袋去捶阿帕基的胸口,被吃痛的阿帕基敲晕;布加拉提的肩膀硌得纳兰迦的肚子直接退回了一晚上的存货,纳兰迦本人差点被呛得窒息,好在布加拉提当机立断,调整姿势照着他的后背和肚子来了几拳……这些就不再一一列举了。

    米斯达到家后被扔进床里,却还死命抓着纳兰迦的头发不肯松手,大家只好把纳兰迦也留了下来,艾达写好字条,贴在米斯达的床头。阿帕基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让福葛一个人在家醉得不省人事,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艾达跟着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把床让给她,换上了洗干净的枕套和毛毯。

    艾达盖好毯子,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鲁卡说的‘不忠行径’,是什么?”

    布加拉提只是替她关灯。“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掩上了卧室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那不勒斯监狱。

    “布加拉提是个守信用的人,他顺从,也聪明,只需要稍稍提点一下,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波尔波正享用晚餐——从下午五点开始,足足花了四个小时,才接近尾声。他对“黑色安息日”的设定没有被触发——“布加拉提攻击泪眼鲁卡的时候,杀死布加拉提”。

    “我的设定这下也得改一改了。”从面前满载各色点心的桌上,他选中了塞满鲜奶油和水果的可丽饼,“过几天要让眼线们过来汇报汇报,老是把替身放在外面,也是很累的。”

    “黑色安息日”消失无踪,波尔波已经吃完了可丽饼。“等我把这些吃完,就可以去做个甜蜜蜜的梦了。”他自言自语,看向墙上的风景画。

    “我讨厌莫奈的画,模模糊糊的,还不如游客的照片,明天就换掉。”

    但是鲁卡却没有活到波尔波为他计划的那个时候。

    3月29日,周四的早上。

    阿帕基生日那天是切换夏令时的日子,全国的时钟都调快了一小时,艾达的闹钟也调快了。不过从周一开始就一直在下雨,周三甚至还打了雷,布加拉提就给成员们放了三天假。假期之后的第一天,周四早上,尽管还是有些小雨,艾达仍按时抵达餐馆,在屋檐下避雨,等着其他人来,一起进去。

    “还在下雨,你本可以多睡一会儿的。”同样出现在餐馆门口的布加拉提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顶,“纳兰迦今天不是没肯跟你一起来吗?”

    这么说起来,更早一点,艾达去叫纳兰迦起床的时候,就被在地面滑行的“航空史密斯”推着脚跟赶了回去。可能她得感谢一下纳兰迦没有完全睡迷糊,还记得没让螺旋桨转起来,不然艾达踏进他房间的一刹那,就会失去她的脚指头吧。

    “你也准时到了呀?”艾达咧着嘴,笑笑地看着侍者打开餐馆的大门,迎他们进去,“我早餐想吃蛋糕,你呢?”她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我想你应该会照常到,就先来看看,早餐等人齐了再吃吧,刚好季度末也有些工作得处理。”布加拉提入座,侍者立即送上一沓文件,是这个季度店内的所有账目和一些单据。布加拉提用拇指翻了翻纸堆的厚度,改了主意。“给我一杯咖啡,给艾达一杯玛奇朵,另外上一些饼干吧,得提提神才能看下去了。”他低下头,开始浏览账目。

    米斯达有早起的习惯,除非是他前一晚喝挂了,不然雷打不动。艾达刚刚把咖啡杯熨在自己的手掌上,他就咕咕哝哝地进来了。

    纳兰迦清晨钻出被窝看了看窗外,发现还在下雨,就难得地允许了自己赖床,可惜没躺下多久,到底被艾达的起床服务给搅和了——她那个天杀的闹钟刚响起来,回到睡梦里又被踢了出来的纳兰迦就知道要坏事,不大开心地用替身小小地教训了一下没眼色的坏丫头,在床上扑腾了半天才起来,梳洗之后很快来了。

    福葛和阿帕基前后脚地也到了。福葛经历过上周日晚上的社会性死亡,这几天都沮丧地抱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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