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鳌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她,“你和我成为‘密友’就行了,其他人就算了吧。”
王坠儿感叹,“你呀,占有欲可真强,连女人的醋都吃。”
余鳌抱着她,在她脖颈间嗅了一口,满足的说:“那当然,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想将你关在这殿中,哪里都不许去,谁也不许见。”
王坠儿将手覆在腰间他的手上,轻轻抱怨,“你轻一点,勒疼我了。”
余鳌松了手,又将她抱起扔到床上,“好,我答应你,轻一点。”说罢便欺身而上。
此后,余鳌虽然没有追究何蓟的失礼行为,但这件事终是在他心中扎下一根刺,想着此人竟然觊觎他的妻子,他便气由心生。
义宗元年五月,楚义宗被刺死于宫中,刺杀者被俘,经盘问,乃东楚王闵云指使。刹时间,天下震动,除雍王章单外,其余七路诸侯纷纷发檄文声讨东楚王闵云,指责他为乱臣贼子。加之分封诸侯时,因分地不均埋下隐患,七路诸侯皆起兵反叛。
六月,闵云出征平定叛乱,却不料位于蜀中的蜀王赵籍趁闵云后方空虚之际,出兵攻打其领地,一路向东,直至彭州。赵籍攻下彭州后四处搜集珍宝美人,大摆宴会。
闵云大惊,怒骂赵籍“无耻小人!”,留部将继续平定祈王之乱,自己亲率精兵三万去救援彭州。不出两日,闵云攻至彭州,大破赵籍军队,杀死蜀兵十余万。本已将赵籍包围,却不料一阵大风吹起,遮天蔽日,楚军乱。赵籍趁机率领数十骑兵逃脱。
在回程途中,闵云抓获赵籍家眷,将其带回楚营软禁。
七月,闵云率兵攻打余国,余国大将军何蓟率兵迎战,战败不敌,退守晋州。七月中旬,闵云留五万楚军继续攻打晋州,亲率十万楚军东进攻打余国国都安邑。
余王鳌亲自率兵与楚军交战,并向退守晋州的何蓟下令,派兵支援安邑,与安邑守军呈包抄之势,合围楚军。何蓟却以“不是最佳出兵时机”为由,拒不出兵,固守晋州。
余鳌大怒,自行出战,激战中,闵云力大,一箭射中余鳌胸口,当即掉下马来。
余鳌在将士的保护下,被抬回安邑城中。
王坠儿看着胸口中箭的余鳌,当即落下泪来。握着昏迷中的余鳌的手,轻轻呼喊他的名字。
大夫查看伤势后,回复:“大王箭中其胸,离心脏仅半寸,需拔出箭矢才能救治。奈何箭头离心脏太近,稍有不慎箭头便会刺中心脏,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大臣将士皆是束手无策,难以决断之时,王坠儿深思片刻道:“我来拔!”
众人看着她,王坠儿坦然道:“既然他是我的丈夫,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他,理应由我来动手。”
接着她便吩咐宫人去准备需要的工具,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亲自拿起剪刀,将余鳌胸前的衣料剪开,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她不禁泪湿双眼。
她抹了抹泪,让见知启用她的“天时”推算能力,在心中确定了最佳拔箭时机后,稳住心神,一鼓作气将箭矢拔了出来。
箭矢一出,血流如注。大夫急忙上前查看,确认没有伤着心脏,便着手开始救治。
王坠儿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枝断箭。
余鳌还在昏迷中,而楚军又开始攻城,王坠儿代余王下令,严守安邑,并暗中派人送信给何蓟,问他何时出兵解安邑之危。
何蓟回信,让她寻一将领假扮余王出逃,引楚军于安河河谷处。
王坠儿看了地形图后,对何蓟的计划有了大致了解,他是想将楚军引入河谷处,再松开拦河大坝,水淹楚军。
王坠儿一面赞叹何蓟谋略过人,一面对其我行我素的风格颇为鄙夷。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枉顾上级命令的做法会让人觉得你不服管束,难以驾驭。就算最后你出兵获胜,也会在上级心中留下难以拔出的刺。
经过一番商讨,由一名身材相近的副将扮演余鳌吸引楚军,还要佯装成重伤的样子。
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王坠儿提议,由多名士兵穿上相同的衣服,假扮余鳌,分成四批从西城门出逃,而那名副将也混在当中。这样,楚军便会认为余鳌为逃出城,用了多个替身来转移注意力。
王坠儿则随着那名副将一起出城,逃往安河河谷处。有了王坠儿的陪同,楚军会认定,这匹马上的必定是余鳌,便会上当。接下来,只需按计划将楚军引到河谷处即可。
王坠儿说完,众人皆反对。大家都知道,王后对于大王是怎么样的存在,都不敢让王坠儿以身犯险。
王坠儿态度却很坚决,“没有我,闵云很难相信余鳌出逃,也很难将他们引到河谷处。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的任务便是留在安邑城,保护好大王。待援军一到,便按计划出击。”
众将士见王坠儿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
王坠儿看着昏迷中的余鳌,为他换了退热的巾子,摸着他的脸道了句:“对不起!”她想着,或许自己真是不配拥有幸福,在她的身边对她好的人,都会遇到意外。这次余鳌遇险,凶险异常,又面临军临城下,国破身死。为了留住他的性命,只有她亲自出马,哪怕最后死了,也要解安邑之危。
王坠儿在余鳌唇上亲亲一吻,决然的转身离去。